過期

過期
收垃圾時，發現桶內一大包精細白沙糖，詢問之下乃知是過了有效期限，所以丟棄。
類似事件經常在我們家發生，這都是拜科學之賜，而我們家的幾個兒女，都是正牌的科學人。科學王國的美國，法律規定，食物包裝上一定要標明製造日期與有效期限。我們台灣也隨即推行此法，買食物時要看清是否過期。良法美意，我也覺得很好，沒有什麼不對。在實驗室工作的兒女，當然更重視這有效日期，不能因一點失效的事物，影響到整個實驗。
商家當然也應重視這有效日期，如果食品過了期限，發生質變，消費者買去吃了發生中毒事件，損失的不只是消費者，商家過期食品下架銷毀，賠償受害的消費者都還是小事，商譽的損失更不是金錢所能計算的了！最近報載，我們的防空飛彈也有過期的疑慮。這些養了幾十年備而不用的軍備，一旦要用時卻發不出火，可不是好玩笑的！
但是我也認為，並不是所有食品都一定要有個有效期限。我也不認為食品過了所標的有效日期就一定壞了不能吃！我常跟我的老伴拌嘴，難道標明今天到期的牛奶，過了午夜十二點就不能喝，十一點五十九分時就可以喝嗎？我不信這些數字，這數字只是給我們參考，提醒我們注意，可能因過期而變壞。壞不壞，我們還有辨別的本能，聞一聞，嚐一點，也就知道了！
但是老伴受到科學兒女的影響，卻不作此想，過期的就是過期，不能再用。有一次我們從美國回到台灣自己家裡，廚房裡所有佐料全都丟棄。出國半年多，這些食品當然都過期了！好在我們出國時並沒留下多少存貨，只有少量的食鹽、醬油、糖，以及一個空油罐子。油罐子已有濃重的油耗味，正好汰舊換新。醬油剩一點，我也不能保証不變質，倒了也無所謂。只是糖與鹽，雖然量也不多，也不值多少錢，瓶罐蓋密封得好好的，沒有昆蟲細菌的問題，何必丟棄？鹽與糖本身就有防腐作用，用來保存食物，放多少年也不會變質，那有什麼有效期限！
我的科學兒女當然更是徹底，有一年，兒子得知我要從美國回去，便把我台北老家打掃一番，冰箱也清理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也一物不存。連泠涷櫃裡的火腿、干貝也全部丟棄！他們不知道我們老家，火腿掛在屋簷下，春夏秋冬，掛個幾年也不壞，而且是愈陳年愈美味！
還有老酒，也是愈陳年，愈香醇。酒瓶上標榜的是存放十五年、三十年甚至百年美酒，年數愈多，就愈昂貴，只有啤酒例外，新鮮的好，生啤更好。
盡信書，不如無書。我並不反對商品的有效日期，但不迷信，我仍然相信自己的辨別本能。 2008/8/7於波士頓

冰淇淋機

冰淇淋機
很想立即回台灣，為那台冰淇淋機舉行啟用典禮，以慶祝小孫子考上理想的高中。這台叔叔嬸嬸送的冰淇淋機，自從去年小孫女從美國帶回後，一直原封未動。兒子媳婦為了教學與日常生活，都已忙得不可開交，孫兒女在課業壓力下，也心無旁鶩，無意為口福而躭誤學業。現在小孫子已考上高中，在入學前暫時還可輕鬆一下，所以特別打電話，要他自已做冰淇淋。
其實這台冰淇淋機操作十分簡單，看了隨機附送的說明書與冰淇淋食譜後，也曾試做過幾次，發現做冰淇淋竟是如此容易！
過去我也做過冰淇淋，非常麻煩，做了幾次都做不成功。到市場買一大塊冰塊，打碎加鹽作泠卻劑，就夠麻煩了！機器轉了半天，也轉不出冰淇淋！在美國看美食頻道教做冰淇淋，看那小巧的機器，以為像冰箱、泠氣機一樣，有泠媒作用，可以自行吸熱降溫凝結成冰淇淋。我曾到百貨公司閒逛，也沒看到像電視節目中的那種機器。想不到兒子與女兒不約而同的買到同一款式的機器。
機器本身構造十分簡單，分為四部份：機盒、冰筒、機蓋、攪架。
機盒內裝有馬達，提供轉動冰筒的動力。冰筒像個大型厚實的保溫杯，內層是不銹鋼，外層為塑料。中間夾層有泠涷液，像是與野餐盒中為泠藏而用的泠涷包同樣的作用。冰淇淋是否做得成功，就看這冰筒是否涷得夠泠。所以在使用前，先得放在冰箱泠涷櫃中六個小時以上。就以這冰筒本身的泠度，取代了麻煩的冰塊加鹽。
冰筒底部有個周圍齒狀的圓形凹槽，與機盒內部一凸出齒輪結合，以轉動冰筒。所以冰筒於清洗後冰涷時，不可有水附著在這凹槽內，以免兩者無法密合，影響轉動。
中空的機蓋只是為固定攪架而設。把冰筒放進機盒內，再將做冰淇淋的原料倒入冰筒，然後放攪架在冰筒內，能蓋上機蓋，攪架就固定好了。這時啟動開關，冰筒開始旋轉，固定的攪架本身不動，靠冰筒的旋轉而起攪拌作用。大約二十五分鐘，冰筒內的食材就凝成稍軟的冰淇淋。用容器盛好放進泠涷櫃，不久就可變硬。
機合蓋中間是空的，如果要在冰淇淋內添加巧克力或核桃等硬果的碎片，可在冰淇淋快做好之前五分鐘，將這些碎片食材從這盒蓋中空處倒入冰筒，攪拌均勻成想吃的加料冰淇淋。
最基本的冰淇淋製作原料與過程也很簡單。
全脂鮮奶一杯半；細白砂糖一杯半；濃奶精(heavy cream)三杯；香草精一湯匙半。
做法是：先將全脂鮮奶與砂糖倒入一個容器內，用手攪拌約一兩分鐘，砂糖溶化後，再倒入濃奶精與香草精，攪拌均勻，倒入冰筒，再將冰筒放進機盒，放好攪架，蓋上盒蓋，就可啟動機器。約等二十五分鐘，冰淇淋就成形了。
關了電門，就可把冰淇淋取出食用。這時就像霜淇淋一樣，軟軟的，如果裝入容器放進泠涷櫃，一小時後，就像超市泠涷櫃賣的一樣硬了！
如果想吃巧克力冰淇淋，應先把整塊的巧克力用果汁機打碎，在冰淇淋做好前五分鐘倒進還在旋轉中的冰筒。
就這麼簡單，不妨試試。
2008/8/12於波士頓

做冰淇淋

做冰淇淋
七月二十四日 星期四
第一次很成功的做了冰淇淋。但是女兒不滿意，抱怨我糟塌了她的紅豆，因為我加了檸檬精，她說，那有紅豆冰淇淋還帶酸味的？但是我覺得帶點酸味也是一種創新，味道不錯，也很特別。紅豆已經煮得很爛，但是結涷後，變成硬粒，吃起來像是咬到巧克立碎片，也是別有風味。奶香濃郁，在台灣超市買的那有這香濃又細膩的口感？
女兒最近買來一個製冰淇淋機，與琰去年給銘帶回台灣的同一款式。妙的是，這兩台機器買來後都一直沒有使用。前幾天，大概是連續買冰淇淋吃得很開心，女兒福至心靈，忽然想起這台放在廚房裡尚未啟封的冰淇淋機，便打開包裝，看了說明書及其中所載的食譜，做了一次冰沙，很容易就做成了。於是興趣大增，立即買了濃奶精，讓我來做冰淇淋。我看這機器構造簡單，操作也容易，既然食材齊全，也就大膽嘗試，只二十五分鐘，就成功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冰淇淋，早在我六十歲生日那年，琅特別買了一個冰淇淋機作為壽禮，我帶回台灣後，也做了幾次，並不成功，只能做到冰沙狀態！在我的想像中，只要把冰淇淋粉倒進機器就成了。因為抗戰後，我在上海、南京都曾買到美軍剩餘物資流入市場的冰淇淋粉，買來沖泡當牛奶喝，所以我到美國探親逛超市時，就仔細在貨架上找冰淇淋粉，但是讓我失望的是竟然沒有任何稱為冰淇淋粉的商品！
既然已有了機器也不能任其閒置，沒有冰淇淋粉也不能不做。當年我並沒有去找什麼資訊，也沒有名師指導，完全土法煉鋼，凴自己想像，摸索著做。冰淇淋乃是奶製品，買牛奶來做不就得了？琅買的機器有兩尺高，直徑約一尺半，像水桶一樣。裝冰淇淋食材的內桶直徑也有六、七寸，可裝一加侖牛奶。我可沒有那麼大手筆，試做之時，何必量產。我只用一瓶一立升的鮮奶，又去市場買一大塊冰，打碎了放在內桶與外桶之間，加鹽作為泠卻劑。開了電門，機器轉了半天，牛奶也凝結成細冰狀，如店家賣的清冰，但是食之淡而無味，怎麼樣也不像冰淇淋，只能當作剉冰，吃了消暑。不過一算成本，比買一盒冰淇淋還高！
以後我也曾問過研究食品的博士侄女兒，做冰淇淋是否需要加什麼凝固劑等添加物？隔行如隔山，這不是她的研究領域，也問不出所以然。我對做冰淇淋的興趣也降到谷底，這台閒置多年的機器，終於也遭到棄置門外當垃圾處理的命運！
來美國居住後，發現美食頻道，很多教做菜的節目，其中也有教做冰淇淋，用的食材有：濃奶精、還有蛋黃，還有各種配料，隨各人喜好而定。我看的一則是做香草冰淇淋，把香草筴中的香精取出，然後與筴一起放在奶油與牛奶中，用小火或隔水煮開後，取出香草筴，熄火稍泠卻後，取出部份熱奶水與蛋黃調合均勻後，再倒回到原來的奶水鍋中，再泠卻後，加入濃奶精，拌勻，放入冰箱泠藏至完全泠卻後，再放進冰淇淋機器，很快就完成了。
去年回台灣時，看到琰所送的冰淇淋機，本來也想嘗試照電視所教的來做一次，但是在新竹市場上買不到濃奶精。台灣的奶精是用來調咖啡，做成五公克左右的小杯來賣，做一次冰淇淋，要用多少小杯？電視教學中也說，可用罐頭奶水與濃縮牛奶來替代，但是算算成本，也就興趣缺缺了！那台機器可能到現在仍未拆封。
這次女兒說要做冰淇淋，又提起我躍躍欲試的興趣。當我與女兒討論製作過程時，女兒說，做冰淇淋那用蛋黃？她說得那麼肯定，想必也有所本。但是我也是在電視上親眼所見，特別解說如何攪拌蛋黃，應當也不會錯。我再把食譜仔細閱讀，才明白兩人所說都沒有錯，她說的是簡單基本的做法，我所知的比較複雜，難怪要在電視節目中演出。
從這次成功的經驗中，我也恍然大悟，做冰淇淋主要食材就是濃奶精，其他食材都可隨心所欲調配，難怪市場上沒有賣冰淇淋粉！2008/7/24於波士頓

洗碗

洗碗
我常常在文章中提到洗碗，因為我在兒女家中，常幫忙洗碗，我也很樂於洗碗，因為助人為快樂之本，能幫兒女做點瑣事，當然樂在其中。兒女們不免會爭搶著做，而有一番推讓，結果：我洗了，他們也樂了！不只是我幫了忙，省了他們的事，而是我還能洗碗，做做瑣事，表示我還健康，還能活動。
不知是在大學或是編譯人員訓練班，老師講授禮儀課程時，曾講解吃飯、坐車位置大小的安排，也連帶說了：到朋友家中作客，要幫忙洗碗。因為要洗這些油膩膩、髒兮兮的碗、盤、杯、刀、叉、筷，與笨重的鍋、盆，還有爐檯、流理檯，確是煩重又討厭的工作，幫忙做了會讓主人，尤其是女主人，更高興，更感激，更能增進彼此間的友誼與情感。
在軍中，我也曾聽孫立人將軍講統馭學，軍訓班每屆畢業時，他都要親臨講解這些帶兵之道，連講三天。他講的都是他親身經歷，我們在烈日下聽了也很感動，不覺疲憊。事隔五、六十年，我也記不得所講內容，只能歸納大意：要身先士卒，做最危險的事，最困難的事，最討厭的事。現在我只是一個退休老人，也沒有什麼危險、困難的事要我去做，我在兒女家裡，也只能做做這最討厭的事，洗碗。
其實洗碗還是我的老本行，來美國找的第一份工作，我能入學讀書，也全靠這一份洗碗工作。
當年連留學生包機都坐不起，為了省點錢，坐了四十多天貨輪，在西雅圖登岸，再坐灰狗到舊金山，經朋友幫忙找到一處分租的房間，又指示迷津，告訴我到什麼街的幾家介紹所，可以找到餐館洗碗工作。那時距開學還有兩個月，如果不去工作，坐吃山空，不要說沒錢繳學費，連生活都有問題。當然，首要之務就是找份工作。
這是我第一次找工作，也是生平唯一的一次上介紹所找工作。過去在軍中或是其他的文職工作的分發、調職，都是由人安排的好好的。如今卻要自己孤身異國尋找工作，在介紹所前一再逡巡徘徊，這也是第一次領略到人生求人的滋味。但終不能不進去！
硬著頭皮進了介紹所，劈頭一句話就是問：有沒有經驗？我能有什麼經驗？洗洗碗還要什麼經驗？我據實以告，立即被打了回票。一連跑了幾家都是如此，這滋味更是難受！最後，我說我會做菜做飯。這也是實話，我在家就常做飯菜。那介紹所的人一聽，眼光突然發亮，「啊，廚子！」他似乎很感興趣，要替我你好好找找。介紹了一家，我去一問，已經補了人。然後又為我介紹另一家，同樣是撲空。一家家的找，一連幾天都沒結果，我心裡更著急，如此下去，帶來的錢也快用光了，怎麼得了？
廚子的工作找不到，那麼就替我找份洗碗的工作好了。我向那人提出要求，他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問我，沒有經驗怎行？我也反問，洗碗還要經驗嗎？你看我連洗碗也不會嗎？就這樣，我得到一份洗碗的工作，在南舊金山機場附近一家美國餐館，不過廚房裡卻都是清一色說廣束話的唐人，與我都用生硬的英語交談。不過同是黃臉皮，也很親切，不時還會炒點中國式的菜給我吃。
這家餐廰規模大生意好，我洗碗的工作也就非常繁重。碗碟杯盤排山倒海而來，美國人用的盤子特別厚重，湯汁也特別油膩，尤其是一些起司(乳酪)，粘在盤碗上，連洗碗機也不易洗去。據說，通常是有兩個洗碗工。經常都做不久，大概都被這如潮湧至的碗盤嚇跑了！
我來報到之時，工作檯上就堆著如山的碗盤，等著我一人。餐館經理對我簡單講解工作事項及機器使用方法後，我就展開工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再多的碗盤又何能難得到我！分門別類，沉著應戰，提高了工作效率，一個人做兩人的事，也能如期完成工作。午餐的碗盤，在晚餐開始前都能清理完畢。晚餐的時間拖得較長，工作量雖也增多，但時間的壓力不大，可以做到做完為止，沒有時間限制，這對我按時計酬的工資反而有利，那時一小時的工資美金一元八角，我一天工作十一二個小時，所得就相當於我在台灣半個月的薪水。那時年青力壯，還唯恐工作時間不夠，籌不足所需的學費。
在餐館工作的好處是三餐不愁，而且還吃得與顧客一樣。我起初也是畏畏縮縮的在廚房裡用餐。只怕穿著工作服坐到餐廰裡會有礙觀瞻，但是餐館經理告訴我，到餐廰用餐，還可點菜，但牛排例外。我最不喜歡周末休假日，餐館休業，不工作沒有工資，還要花錢去買食物。那段期間正好碰上感恩節與聖誕、新年假期，舊金山全市像空城一樣，跑了幾條街才買到一個漢堡。
午夜後打烊了，顧客、經理、跑堂端盤的都下班了，連廚子也都走了，整個餐館空蕩蕩的只剩我一人，碗盤清洗完了，還要清洗地面。廚房的地面當然油膩不堪，要用特殊的洗潔劑，不是液体，也不是粉狀，而是很粗的結晶鹽，邊緣鋒利如刃，常會割傷手指。加以雙手不停在熱水中浸泡，指尖也會裂開。我在家信中稍稍提及這種情形，遠在台灣的內子，竟然不惜郵資，航空寄來一雙塑料手套，真是至情至性。這個用布包裝用線密縫的小包裹，我也始終不曾打開，又帶回了台灣。
學校開學了，我也結束了這第一份的洗碗工作。我做了還不到兩個月的工資，足夠我繳一個學期的學費與生活費用。我真後悔，坐了四十多天的船。如果多借點錢，買張機票，多洗四十多天的碗，不但賺回了機票錢，還可讓我身邊寬裕一點，不必時時刻刻擔心，只怕所剩的一點錢維持不到暑假！
多借點錢？在那個大家都苦哈哈的時代，談何容易！一張包機票，約兩萬元台幣，相當於普通公務員一年半的薪資。
2008/8/24於波士頓

一張餐巾紙

一張餐巾紙
晚餐後，為了一張用過的餐巾紙，媽一再嘀咕。「原來還在桌上的餐巾紙，怎麼不見了？」媽一再問我。
「已經問了好幾遍了！還用問嗎？一定是女兒丟到垃圾桶了。不過是一張紙，何必一問再問！」我頂了回去。
女兒來廚房了，媽又提出同樣問題，明知故問。我又插嘴要媽不要再提了，一張用過的餐巾紙，已經丟了，也變不回來，不要嚕囌了。但是媽還是不斷嘀咕著。女兒說，用過的紙就該丟掉，留著，不衛生，有礙觀瞻！
「好好的餐巾紙，擦完嘴巴，還可以擦桌子。擦完桌子，還可以擦地板！為什麼就丟掉了？」媽還是不服氣的嘀咕著，因為她正要用這餐巾紙來擦拭女兒剛剛餵狗時弄髒的地面。
沒有下巴的狗，無法自行呧食狗缽中的食物，女兒得用食物處理機把食物打碎，然後一瓢一瓢、一把一把餵到狗嘴中。餵食完畢，就把手套脫下，往垃圾桶一丟，再抽取一張紙擦拭餵食時沾污的地面。用了就丟乃是女兒近二十年來在實驗室中養成的習慣。也可以說，這就是美國人的習慣！
看在我們眼裡，總覺得太浪費。在實驗室，為了防止污染，不能貪小失大，導致全功盡棄，所以必須用了就丟。但是家常生活也必須如此嗎？媽在廚房洗洗擦擦，用過的手套總要洗乾淨了再用，而且要放在袐密的所在，以防女兒發現就丟了。我們兩老也有把用過的餐巾紙放進口袋的習慣，好好一張餐巾紙，也沒怎麼弄髒，為什麼就不可再用？何況現在正在提倡減碳，節能，環保，鼓勵大家用手帕，少用紙巾及免洗餐具，用過的餐巾紙再加利用，也是減碳、節能、環保的有效辦法。
也許有人會說，用過的紙滋養細菌，不衛生。但是過去千百年來都用手帕，也沒有什麼細菌、衛生的問題，現在又回過頭來提倡用手帕，把餐巾紙當作手帕有何不可？要說細菌，除了無菌的實驗室，我們每天都生活在細菌充斥無所不在的環境中。如果沒有細菌，我們可能都難以生存了！至於會傳染的病源細菌或病毒，想要躲也躲不掉，不要歸罪於用過的餐巾紙。
大概是我們成長在物資匱乏的艱苦時期，養成了珍惜物資物盡其用的習慣。女兒出生時，雖也還在艱苦年代，但是在她懂事之時，已逐漸不虞匱乏了。她在美國求學工作二十多年，生活在鼓勵消費的美國社會中，養成用過即丟的習慣也是極其自然之事。兩代不同的觀念，對事物的處理就有不同的看法。
在我們心目中認為是浪費的女兒，也有其節約的一面。最近幾年，車子愈開愈小，由大型休旅車改為小巧省油的油電混合車，這個夏天，她還不避風雨炎日，騎自行車上下班，每天來回要耗一個半小時。用水用電也力求節約，還常糾正我要隨手關燈，節約用水。
女兒知道節省總是好事，我們也樂於全力配合。
2008/8/6於波士頓

一心二用

一心二用
小外孫在電腦上玩電玩，同時又開著電視機看電影節目。女兒予以糾正，不要一心兩用，兩樣都沒玩好。我也要他專心，不要一心二用，一次專心做一件事。把一件事做好，勝過同時做很多事都沒做好！
說的是一回事，實際上不然。我自已也常常因同時做幾件事，弄得手忙腳亂。早晨起床漱洗後，例行的就是要燒開水、洗茶杯茶壺、泡茶，同時也煮上稀飯，如果水槽內還有未洗的餐具，則予以清洗，並放入碗架。在做這些工作的空檔，還不忘開電視看新聞，同時又打開電腦信箱。這些乃是最簡單不過微不足道的瑣事。但是常常因太多的事擠在一起，顧此失彼，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差錯。浪費點電還沒關係，稀飯燒開溢出，要清理爐面，還只是自找麻煩的小事。有時燒乾焦了底，這麻煩可就大了！
一個時間內並不是不能做幾件事，只是要把順序安排妥當，不要相互衝突，知所先後，則近道矣！所以先把稀飯煮上，再燒開水，再洗茶具，放茶葉，這時水開了，就可泡茶，稀飯也開了，打開鍋蓋，轉成小火再煮上一二十分鐘，可以去看電視，或是打開信箱，看看來信，再看新聞。然而，一看上了螢幕，其他的事全都忘了，等到想起，爐面上已滿是稀飯的精華，米湯！這不能怪一心二用，要怪的是自己的入迷！
在費城時，小孫子也常常入迷得廢寢忘食。五歲多的小孫子可不是電視或電腦迷，他迷的是鋼琴。很多別的孩子學習才藝都似是為家長而學，被家長們趕鴨子上架迫著上才藝班，趕場似的上了鋼琴課，又趕著去上繪畫班，然後又要去打網球，學游泳，把小孩趕得疲憊不堪，學過了也就歸零了！
小孫子似乎是與眾不同，下完課回來，不時自已坐在鋼琴前反覆練習，一遍又一遍，常常練得要叫他吃飯了，他還是彈得放不下手，要傕很多次才來到餐桌。他五歲生日那天的生日快樂歌，就是他自己彈奏，而且彈得很好。我看他是真的喜歡，自動自發在練。
小孫子彈琴，兩手指法不同，彈的音符也不盡相同。就像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樣，一心兩用，誰說不宜？
2008/8/11於波士頓

施肥

施肥
牛奶蘋果。這名詞好熟悉。弟弟來信說，大陸農民以牛奶為肥料，結出的蘋果非常甜美。這又是台灣經驗，台灣噱頭。台灣有牛奶芭樂、牛奶蓮霧，還有很多水果都冠以牛奶之名，就像許多食物都冠以「有機」一樣。現在大陸也流行這名詞，台灣經驗風行到大陸。
大概是十幾年前，某位農民把吃剩或過期的牛奶當作肥料，結果發現所種植的芭樂果實特別甜美。經媒体大肆宣揚後，其他農民也起而效尤，並創出牛奶芭樂的品牌。利之所趨，弊亦隨之。許多水果也冠上了牛奶之名。一冠此名，身價倍增。但是消費者也常因慕名而大上其當！
我就是不信邪，不信這些水果是否真正施用牛奶為肥料。就像蔬菜，貼上個「有機」的標籤，就要我付出好幾倍的價錢。我上菜市場，只問津價格平實的蔬果。蔬菜是否鮮嫩，一眼就可看出，我不信有機與否，會有多大差別。水果是否甜美，光從賣相還是難判斷。只好先買少量的試吃，嚐了滿意，立即再回近在厝邊的菜市場大量採購。
並不是我對「牛奶」有什麼反感，我只是很不喜歡這些欺世盜名的作風，濫用名器，反而使得名器一文不值，真正誠實的農民反受其害。其實，吃剩的食物或是廚餘，都可當作肥料。女兒也是以剩牛奶發酵後充當肥料，與大陸上的侄女以牛奶澆花，可謂不謀而合，不約而同。
我童年在故鄉時，父親也是愛花成癖，尤愛蘭花。室內室外都是一盆盆的蘭花，開花時就搬進室內，滿屋幽香。喝過的茶葉就倒在花盆裡，可當肥料，也可保持水份。我在台北也養過花，但不是嬌貴的蘭花，有我從荷蘭帶回來的孤挺花，也有被人遺棄的曇花，也有無心插栽卻綠葉成蔭的觀葉植物。有一年，鄰居棄養的蝴蝶蘭，我撿來細心照料，居然還再度開花。孤挺花的深紅色花朵，大如湯碗，二、三十年前，台灣還很少見。球莖分株繁殖很快，由一盆發展到二十多盆。春夏之交一起盛開，也很壯觀。曇花也不負我的照顧，一夜之間，五、六朵一起綻放，那幽香更勝於國蘭。蝴蝶蘭只是花枝招展，艷麗而不芬芳。觀葉植物則默默茁壯，展示健康体態。能獲如此成果，當然要費一番心力照料。那時我剛退休，以此自娛，興趣正濃。
其實我也沒有特別買什麼專用的肥料，只是利用廚餘，埋入一大花盆的土中，改良土壤，我清掃陽台的枯枝落葉，放在一個鐵皮桶中焚燒，然後就以這草木灰作肥料，那一年，花開得特別茂盛。我也是想到故鄉農民燒草堆作肥料而有此一試。只是後來屋頂加鋪隔熱的塑料，為了安全，也不再燒枯葉雜草了。而且台灣也有法令禁止亂燒廢棄物。
來美國「長住」，七、八年來，台北家中這些花木乏人照料，沒有施肥灌漑，只能在陽台上靠天吃飯，自生自滅。每年回到台灣見這些花在盆中與亂草相互爭求生存而掙扎的悽涼景象，也是不勝感慨！倖存的一些花兒也只能作「不開花」的抗議。原先陽台上花開似錦的盛況已不復再現。
美國各市鎮也都禁止亂燒枯枝落葉，我也沒法把我除草所集的幾個草堆放把火燒成肥料。而要用紙袋裝好，等待清潔單位定時來收集，拿去製成堆肥，供市民免費取用。這辦法立意很好，只是一來一往，甚是麻煩，不如花錢去買牛糞與化肥來得方便。這又讓我想起當年燒草堆的時代。原本簡簡單單的事，如今卻弄得如此繁複，在現代文明的規範下，大家似乎都忘了，人類與牲口，原本是最好的造肥機器！
2008/8/26於波士頓

省一口

省一口
前幾天，女兒燒了一盤她最拿手也是她最喜歡的油豆腐，我為媽挾了兩個到碗裡，媽還要退回一個，說是一個就夠了！昨晚餐時，我又為她挾了兩個蝦仁到碗裡，她又說，她自已會挾。其實女兒是定量分配，每人三個，我還少挾了一個。我知道她一定會說，一個就夠了！
無論在台北自已家，或是在新竹、在費城或是在波士頓兒女家，我都常為媽挾菜，看在兒女眼裡，還以為我們兩老恩愛彌篤，相敬如賓。其實是，如果我不替她挾菜，她就吃白飯了。她吃飯是一粒一粒的往口裡送，吃菜是一絲一絲的挾。她吃得少，身体虛弱，讓人憂心。
我們都認為她得了厭食症，她也很想增加營養補補身体，尤其是醫師或是親友說她貧血，要多吃豬肝，她就說要吃豬肝。但是做好了端到餐桌上，她吃兩口就說飽了、很營養了。而且還把廉價的豬肝當成珍寶，定要我也分享一些。十元二十元台幣買了一小塊豬肝，分成幾頓吃，還沒吃完一半，她又不想吃了！她說要吃台灣土雞，也是分成幾小包，每次只煮一點，還要把浮在湯上的幾滴浮油撇去，我說她是恐油症，瘦得皮包骨頭，只剩三十幾公斤了，還怕什麼脂肪、膽固醇？就這樣，她還只喝湯，雞肉留給我吃。這也是她四五十年的老習慣了！當年她每次生產做月子時，我都養了一群雞，每天一隻燉給她吃，湯喝了一半，其餘全都送給幫忙的鄰家農婦。幾年前我帶她回她的故鄉探親，她的侄兒女們盛情款待，燉了雞、蒸了鱉，她也是一口都沒嚐，只吃綠色蔬菜，因為綠色的蔬菜富有維生素！
前幾年連飯也吃得很少，怕米飯中澱粉多會轉換成脂肪。這是年青女孩子怕胖的說法，她也跟著少吃米飯。不過近年改吃糙米、五穀米等，因粗糧富含維生素，且有助消化，所以稍稍多吃了幾口粗糧。但是菜還是吃得少，因為她認為粗糧的營養已足夠了！
她少吃菜的另一因素就是她謙讓的個性。她看女兒那麼喜歡吃油豆腐，她就盡量少吃一口，讓女兒多吃一口。她說，不像在台灣，天天都可上菜市場，這裡去一趟中國城不容易，讓女兒多吃一些，要吃我們就回台灣再吃吧！
吃水果也是如此。女兒拿桃子給我們吃，她要留給小外孫。這裡又不是台灣，桃子也算不得什麼高級名貴水果！在台灣，我們捨不得買，買不下手。在美國，碗大的桃子也不過約合台幣二十幾元，再不多吃，更待何時！在費城時，我連吃根香蕉這種卑微的要求，她也要給我一個白眼，「那是小孫子煮麥片稀飯要用的，我們吃了，小孩就沒得吃了！又得開車去買，秏時、秏力、秏汽油！」香蕉在美國很便宜，而且價格穩定，大批發市場四角美金一磅，比我們香蕉王國台灣一斤賣到五六十元台幣，實在便宜太多。等到香蕉起了麻點，繼而發黑時，她又責怪我為什麼不快吃？
其實媽是很重視吃水果的，因為水果裡富有她最重視的維他命。但是與兒女們一起上市場時，問她要什麼水果，她偏又說不要。我當然了解媽的個性，不管她要不要，買了再說。
這是什麼年代了！又不虞匱乏，她還是如此克己待人，為別人省一口！
2008/8/17於波士頓

好為人師
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師大畢業，曾當過兩年實習老師的女兒，就有這毛病，成天就在教我：
水龍頭要開得小一點，不要浪費水資源，也免得把水濺得滿身、滿水台。
要隨手關燈，不要浪費電！
隨手關門，不要讓狗跑出去！
老伴也成為最佳助教，也可說是最嚴格的執行總監，時時刻刻在我身旁耳提面命：水要開得小一點；燈又沒有關！
如果我能虛心受教，恭謹奉命，我該早就去求個一官半職，何必在這自由職業圈中廝混一生！別人不為五斗米折腰，我豈甘為這區區廉價的水而屈服。節約用水，我已聽了一輩子。小時候，大人就常告誡我，不要浪費水。因為在故鄉老家，沒有自來水。家庭用水是靠人力一擔一擔從江裡、溪裡挑到家裡來。看人挑水吃力，滴滴皆辛苦，怎忍浪費！
到了台灣，也處處都可見到節約用水的標語。有時天旱，或是颱風豪雨破壞了水源設施或是電源，常常分區停水，這時不節約也不行！梅雨、颱風季節，雨水充沛，水滿為患，奔流入海，要留也留不住。築水壩還有環保人士抗議破壞生態。其實政府呼籲節約用水，應注意的還是政府主辦的水公司，加強整修老舊水管，免得經年累月不斷漏水。如果家家戶戶都節約用水，水用少了，水公司收入減少，豈不更加虧損！
水龍頭開得大，也是我的習慣。當然我也有我的說辭。開大了，水流急，沖洗的效果更好，說不定還更能省水、省時又省力。我在台北的家，因是頂樓，水壓小，還自行安裝了加壓馬達。強勁的水柱沖洗地面，效果特佳。如果是涓滴細流，反而像是在作水土保持，愈加髒亂。
忘了隨手關燈，確是我的壞習慣。常常知道關了電腦，卻忘了關掉同在桌上的檯燈。出了房門，房間裡依然燈火通明！
年逾八旬的老人了，健忘也是正常。要養成好習慣也不容易。只有隨手關門是近年來在女兒家養成的好習慣，因為她家的頑皮狗，只要我開門時稍不注意就竄出大門，有好幾次害得我們全家出動，在雪地裡尋狗！這狗也喜歡爬上床，大模大樣在床上躺著。我也只得學會隨手把房門關上。
原來在痛苦時、需要時，學習會更有效。書到用時方恨少，也是同樣的道理。今年我的親族中有好幾個孫輩小孩分別考上重點大學或高中，非常可喜。但也有不喜歡讀書的孫輩，長輩管教也不奏效。我也勸親友們，不必好為人師，以免勸說管教產生反效果！一切順其自然，等覺悟到「書到用時方恨少」時，能發奮努力用功，在痛苦中學習，或許更有成效。
人生的道路漫長，兒時多讀書，輕輕鬆鬆，不知不覺，像在遊戲中就學會了很多知識。少年學生時代，十年寒窗，考試壓力，似是苦讀，實為紥根，基礎打得愈結實，將來從事工作時愈能得心應手。這時學習可說是事半功倍。等到離開校門，踏入社會，這時為了謀生，被逼著去學習，壓力更大，學得更苦。我的一生大概就是屬於後者，不過只要肯學，都還不遲。活到老，學到老，我不是還在學玩電腦嗎？只是老而好學，如秉燭之明，學了就忘，效果不彰！
我也不必好為人師，還在說教！
2008/8/22於波士頓

如果劉備參加奧運

如果劉備參加泳賽
看奧運男子一百公尺蝶式泳賽，美國選手菲爾普斯似乎落後，但在觸壁的剎那，螢幕上爆出的第一標誌卻是菲爾普斯，全場，包括電視機前的我，都覺得萬分驚訝，又萬分歡欣，只聽得電視機內發出歡聲雷動，與室外暴雨的雷聲交響呼應。
大家都在期待菲爾普斯能否奪取第七面金牌，成為歴史上最偉大的泳將。如果他拿下了第七面金牌，將是奧運史上與1972年一舉奪下七面金牌的美國泳將史必茲齊名。也將打破他自已在上屆雅典奧運拿下六金二銅的紀錄。因此大家都注意他的動靜得失，成為這次奧運會眾所注目的焦點人物。
真是萬分驚險，差的就是那百分之一秒。菲爾普斯的成績是59.58，看似領先的塞爾維亞選手成績，經萬分之一秒的分隔鏡頭顯示是59.59，就差那百分之一秒！
根據慢鏡頭的分析，塞國選手在快到終點時，怕再舉手划水會影響觸牆的時間，反正已領先了，就順勢伸直了兩手在水裡滑行前進，而菲爾普斯則奮力作最後一划，一伸臂，反而先觸到牆壁。塞國選手大概沒想到，菲爾普斯的手臂比他的長！看似在後，手已先到！
菲爾普斯的身材與常人不同，不但身高，而且兩臂伸展的長度，還比身高多了七吋。這是游泳的難得身材，高個子已佔盡了便宜，一個單程就要比矮一吋的少划一吋，一個來回就是兩吋，這兩吋就是百分之幾秒的差異了，何況兩臂愈長，划水的動力也愈大，更可增加前進的速度。菲爾普斯還有機會超越史必茲，明天周日還要參加四百公尺接力，如果再獲金牌，恐怕讚美史必茲，維持了三十六年「前無古人，後難來者」的名句，真要改為「可能後無來者」了！
三國演義中描寫劉備手長過膝，如果參加今天的游泳比賽，也一定會佔到很大便宜。能在亂世稱雄的，身高也不會矮。如果當年有奧運，又有機緣碰到美國教練，勤練游泳，也許不必在沙場上拼個你死我活，就可稱雄於世了！
看到這場泳賽的畫面與結果，也讓我想起一個有趣的故事：
蘇小妹嘲笑蘇東坡滿面于思，「忽聞毛裡有聲傳」。蘇東坡也反笑他妹妹額頭是龍頭，聽得後堂裙紲響，「額頭已到畫堂前」。全部詩句我已記不清楚，只記得這有趣的兩句。
菲爾普斯的頭猶在後，手已在前！
2008/8/15於波士頓

附錄：
謝謝昉弟為我補正了掌故資料。我讀書不求甚解，既非博聞，也不強記。所以只能記得一斑，幸好昉弟就補上了全豹。
還要補正的是菲爾普斯的百公呎成績是50.58秒，大概是我看電腦上美聯社新聞，老眼昏花，未看清楚。有關他的身高與兩手伸展長度，我也記不清楚，不過也無傷大雅。昶

附錄昉弟信：
东坡”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小妹回曰：”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亦有东坡嘲小妹眼抠”几回拭眼深难到，流出汪汪两道泉。“小妹嘲坡下颏之长云：”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

是个才女，但长相丑陋。 苏东坡兄妹之间的调侃诗:由于苏小妹额头高,苏东坡就戏道:“莲步尚未出珠帘,额头已到画堂前”。苏小妹不服,因苏东坡脸长,便形容:“去年一点相思泪,至今方流到嘴边”。

附錄王渭濱來信：
昶公：
“如果劉備參加奧運”，先天條件一定優於菲爾普斯。其實我想推荐現有的另一人選”陳水扁”，他的手比劉備還要長，可以從台灣伸到瑞士。儘管菲爾普斯已比七個還多加了一枚金牌，他的新聞熱度已被陳水扁的國際洗錢scandal 所取代。
起因瑞士檢方發現陳水扁的兒媳婦黃睿靚有從新加坡匯進瑞士銀行的2000萬元美金，因為黃睿靚本人說不出資金來源，認為有洗錢之嫌，來函要我方資料而爆發。陳水扁也自認紙包不住火開記者會坦承匯款事實，當然對實際情況留下很多疑點。昨日檢方又發現陳水扁的國內秘密帳戶五億元存款。現在事情已如滾雪球般地擴大，因為案情發生在陳水扁的總統任內，可能有馬屁高官吃上向陳水扁洩密與吃案的官司。扁已以貪污犯的被告限制出境。 渭濱

如果阿扁參加奧運
因劉備手長過膝，我認為他具有參加奧運泳賽的先天優越條件。老友王渭濱回應說，要推荐阿扁參加奧運泳賽，因為他的先天條件更好，雙手長度可繞地球一匝，而且他的手無所不在，無形無影。游泳時俯仰自如，各種花式變幻莫測，別人卻一無所知，讓他任意上下其手。
就凴這一點，就應取消他的參賽資格。但是他上下其手，你看見了嗎？你能拿出証據嗎？「阿扁有錯嗎？」他會提出抗議。
我還是要取消他的參賽資格。他的手太長，太髒。攪渾一池春水也還不打緊，他可以說，進入泳池前就已洗了很多遍，腥臭味洗不淨，乃是你們的意識形態作祟，對他全家人參加接力懷有成見。但是有一點他無法辯解的是，他一下水就興風作浪，攪得滿池不安，而且還把分道索全部弄斷，讓別的選手們無法公平競爭，裁判們也無從查考，破壞運動規則，莫此為甚，應予判決出局！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天生奇材，不參賽太可惜了！還是讓他參加其他項目比賽。我認為對他最適合的應是田賽中的三鐵。無論鉛球、鐵餅、標槍，他的手長，隨便一推一拋一擲，都會落得無影無蹤，讓你作不出紀錄，還不得不承認他的冠軍地位。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紀錄)」？那也只是電視節目中的廣告用語，迂腐。阿扁的痕跡、紀錄、証據，豈能讓你們凡夫俗子隨便找到！即使等你找到那鉛球、鐵餅、標槍環繞地球幾匝後落下的痕跡，他早就已說過，那是珍嫂參加殘障運動會時留下的紀錄。了不起再道歉一次。
他自已的紀錄，已經列為絕對絕對的國家機密，百年之後也不能查。
2008/8/25於波士頓